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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仙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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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仙23

前一天還甜言蜜語“希望他好好的”大少爺,幾天之後就趁著他洗澡的功夫開始翻找著抽屜,發現裏面的東西全都不翼而飛後,大少爺一下飛奔進浴室打開鏡櫃,裏面除了備用毛巾牙刷杯子一類,再無其他。

室內蒸汽繚繞,覃岸站在浴蓬下面沖著泡沫,他偏頭好奇地看著人對著鏡子板著臉:“你把我東西丟了。”

“什麽東西,我不知道。”覃岸抹了一把臉,睫毛上掛著水珠,口吻細聽帶著揶揄。

“我的潤‖滑劑還有安全‖套!”大少爺低吼,氣得拍了拍鏡子,“你給我扔哪了?”

“你都說扔了,當然是在垃圾桶了。”他關掉花灑,赤條條走到【覃岸】面前,拿起掛鉤上的浴巾圍住下面,水珠從肩窩往下滑。
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把那東西用在誰身上。”

大少爺毫不心虛:“用在誰身上那是我的自由。”

“是嗎?”覃岸拿起幹凈的毛巾擦著頭發,聞言靠過去,看著死不悔改的人,輕嗤道,“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摸摸敢打我的主意,我不僅把你的東西扔進垃圾桶,我還要把你扔進去。”

“……”大少爺一哽,氣勢漸低,“你幹嘛這麽抗拒,你在給那姓席的守貞嗎?”

“……”這下輪到覃岸無語,將擦過的毛巾丟到大少爺臉上,“你怎麽什麽都能聯想到他,不是說好不想他嗎?”

“呵,說中了,你急了。”【覃岸】緊抿住嘴唇,對著鏡子照了照,抓了抓濕噠噠的頭發,“你不守貞那你在做什麽?像個花黃大閨女一樣,我怎麽不知道我自己還有這麽烈的一面?”

“……”覃岸嘆了一口氣,好聲好氣跟他講道理,“你想想哪個正常人想著自己和自己上床的?我幫你弄可以,平時親個嘴也沒事,幫你也是幫我自己,但做到最後一步——你在下面嗎?”

“憑什麽?為什麽不是你在下面?”大少爺大步追上去,抓住覃岸的手腕,“我比你年輕,我腰力足,我讓你舒服~”【to審核,我求求你們看清楚,都沒在床上鎖什麽,兩個人隔著二裏地啊】

他挑了挑眉,暗示性的挺了挺‖胯,覃岸嫌棄的偏過臉不忍細看。

“我前面說的話你直接跳過,你就只撿自己想聽的聽是嗎?正常人誰會對著自己硬得起來?”覃岸伸出食指,隨著自己的話點著大少爺的額頭,“聽清楚了,我對你——硬不起來。”

“我不信。”大少爺冷笑兩聲,絲毫不打退堂鼓,“我能對你硬起來,你就可以。”

“我沒有——”

大少爺突然上前一步,認真地對上他的視線:“話不要說得這麽滿,要不要試試?”

之前覃岸還慶幸於自己和他是同一個人,可以毫無阻礙地知道他的想法,提前預知他的行動,可現在,面對大少爺堅定的表情,那句“我不會、不可能”卻怎麽也吐不出口。

誰會想要和自己相互親吻?

【覃岸】想。

誰會想要和自己赤‖身糾纏?

【覃岸】非常、非常想。

他可以理解現在的自己對未來自己升起一種興趣——他甚至能明白是什麽時候開始、又因為何種原因,但是仍有事情超乎他的預料。

【覃岸】對他的興趣可以是對未知事物的好奇,也能是對自己自戀的遷移,但是這樣的程度目前來看,遠遠無法滿足對方。

他想要的是情人間深入的啄吻,是躺在一張床上親密無間的撫摸,和愛‖欲升起後,最強烈的發洩。

而【覃岸】的所有情緒,和他身為同一人的自己,似乎、應該——在大少爺看來,是一定會產生的【現實】。

盡管現在的覃岸並沒有露出過一次的被蠱惑的表情。

“好,退一步來說,試過了可以了,那麽誰在下面?”覃岸沒有一味的逃避這個問題,他太明白大少爺的韌性,對於想要的,只有“得到”這一個選擇。

當初的自己是一定要得到席殊。

現在的自己,卻將“得到”用在了想和他上床這件事上。

“你跟我都清楚,我們沒有一次想過自己是在下面的那一方。”覃岸聳了聳肩,將自己的手腕解救出來,“真是遺憾,如果你願意躺在下面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——當然不可能。

覃岸從小就是一個自尊心格外強烈的人,平日沒有事件觸發他的這一面,但是從知曉自己喜歡男人後,他一面享受著歡愉過程中居高臨下主宰別人的快感,一面卻覺得一個男人雌伏於另一個男人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。

但是丟臉的不是他——也不可能是他。

覃岸知曉自己的死穴,在體位這方面簡直就是自己的底線,光是想象自己躺在一個男人身下就令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果然,大少爺咬牙道:“這不可能!”

“對,我也是這句話,不可能。”覃岸慢吞吞地換好衣服,語重心長地勸他,“所以別再打你自己的主意了,那種東西別再帶回來。”

兩人長時間都陷入沈默——大少爺單方面的帶著半濕的頭發躺在床上生著悶氣。

他緊閉著眼睛,不想去看屋裏的另一個人。但是閉上眼睛卻有或細微或嘈雜的聲音鉆進耳朵,於是他用手蓋住兩只耳朵鉆進被子裏,為了強行將註意力從覃岸身上收回來,他開始細數自己對那人有多好。

先說自己被關的兩個月——在迷茫、慌張和害怕他對家人公司產生威脅的情緒裏度日如年,換一個人,他能讓人全須全尾從這出去都是他天性仁慈。

還有被欺騙——看他一個人傻乎乎調查,卻沒有一次想要主動告訴他真相,他既沒打又沒罵,甚至知道他回來的原因是如此可笑又荒唐,自己說的最重的話也不過是罵他沒眼光沒出息。

他對覃岸還不夠好嗎?!

為他在下面一次怎、麽、了?

大少爺在被子下恨恨想著,越想越委屈,不停地在床上翻身:要不然再最後給他下一次藥?

這念頭一起,【覃岸】有一秒鐘的心動,但是想著自己的性格,又的確害怕藥效過後,自己這雙手還能不能好好的長在身上。

啊啊啊啊啊啊——

自己怎麽就這麽軸呢!怎麽就不知道變通!

又不是別的男人,是自己啊自己!睡在自己身下這有什麽可丟臉的?

覃岸不知道對方的頭腦風暴,只看見床上鼓起的大包滾過來滾過去的,走到床邊扯下被子,露出一雙恨紅了的藍眼睛,他不由得嘴角一扯:“都沒吹頭睡什麽睡,枕頭都被你睡濕了。”

他將吹風機拿過來,但這次大少爺卻沒有動作,只用那雙蔚藍的雙眼瞪著他。

覃岸也知道他不會這麽快死心,就沈默著將人提起來,摁著對方命運的後頸,半強迫的給人吹幹了頭發。

他的頭發有輕微的自然卷,沒有做造型抹發蠟的發絲是柔軟的,覃岸忍不住多摸了一把,隨後將這顆毛茸茸的腦袋重新摁進被子裏。

——但並沒有成功。

大少爺張嘴咬住了他的手掌,疼痛在那一只手臂來回打轉,覃岸沒忍住倒吸一口氣,然後用比咬他還要更大的力氣捏住對方的耳朵:“大晚上又在發什麽瘋!”

【覃岸】吃痛松開嘴,但還是牙根發癢:“……我已經很久……”

他好像羞於啟齒:“我很久都沒有做‖愛了!”

大少爺哀嚎著握緊拳頭捶打著無辜的枕頭,瞬間有種撒潑熊孩子的既視感:“老子很久都沒有跟人上床了!我要憋死了!!”

“……”

覃岸大受震撼。

他欲言又止,止又欲言,止止言言,隨後選擇將被人踢到床尾的被子蓋在他身上。

“我並沒有幹涉你想和誰上床。”

“都是你!都怪你!!”大少爺已經毫不偽裝,沖著覃岸開始發洩自己的怨氣,“我現在看誰都醜!看誰都不順眼!還上床,一個兩個歪瓜裂棗湊過來我要是上了,我占他便宜還是他占我便宜!”

說著抓著覃岸的手,像是抓一根救命稻草:“你聽過一句話,叫‘為愛做0’嗎?”

覃岸搖搖頭:“我覺得現如今更緊要的是去看看醫生,你覺得呢?”

大少爺覺得不怎麽樣。



這是兩人第一次冷戰,這場冷戰的起因雙方都心知肚明。

【覃岸】很認真的“冷暴力”他,具體表現在兩人終於分房睡了。

打響戰爭的那一天是很平常的一個冬夜,覃岸上完廁所出來,就看見抱著自己東西的大少爺冷冷朝他一瞥,隨後是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臺詞:“你什麽時候知道錯了,我什麽時候回來。”

“?”原諒他竟然一時沒有看懂【覃岸】的操作,慢了幾秒才接話道,“你這是幹什麽?”

大少爺終於舍得用正臉對著他,冷笑連連:“分房。”

說完,就徑直抱著懷裏的東西大步出去,覃岸遲疑走到門口,只看見對方熟練地左轉然後停步在同一樓最裏面的客臥,開門進入,不給他一個眼神。

覃岸懷疑自己是不是漏了哪一集,就算是自己也不明白對方這一行為能給他造成什麽傷害。

他沒多放在心上,一個人躺在床上帶上真絲眼罩。

十分鐘後,終究沒忍住,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——

啊,床好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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